母難,母恩
台灣大學 國際企業管理學系 張瀞文
2012.06.06編輯

這是一個出生充滿波折的故事、是個很適合在寒流來臨時講的故事。 我的爸媽很晚婚,媽媽是高齡產婦,並且患有妊娠毒血症。因為晚婚,他們非常希望能趕快生個孩子。因為懷孕過程不順利(高血壓、下肢水腫),常常都要去醫院報到、安胎。本來我的預產期是二月中,但十二月底某一天,媽媽身體極度不適到醫院檢查,醫生問她:「明天有沒有空?」媽媽在想,是不是要住院安胎了呢?結果醫生竟然說:「要不要明天就來剖腹生產,這樣母女會比較健康。你們等一下收拾行李來辦住院吧!」這種事畢竟攸關生死,爸媽聽了醫生的話便回家收拾行李,兩個人都非常非常緊張,一路上都沒說話。 那晚很冷,寒流來襲,是整年最冷的一天。回到醫院之後,爸爸用膠帶把窗縫黏起來,深怕媽媽著涼。媽媽躺在病床上,爸爸躺在旁邊的摺疊床上,兩個人都徹夜未眠,也都知道對方整晚沒睡。隔天一早,媽媽就被送進手術室了,一切平安。我出生的時候只有2100公克,在沒有健保的時代,每天花三千多塊住保溫箱,住了好幾週,又因為早產的關係,我不會進食,每天還要打營養針,打在頭皮上或是肚臍上。都是自費!(從小就很會花錢)。媽媽一直沒有看過我,直到兩個星期之後她要出院了,才哭著跟護士說:「拜託帶我去看孩子。」因為她十分擔心我是否健康,有沒有缺陷等等。 從小我就非常難帶,常常30c.c.的牛奶卻要喝兩個小時還喝不完。爸媽很擔心我長不大,擔心我在生理和心理上發展遲緩,每天都為了我的健康操勞。我常常生病,每次去打針,一脫下褲子就拉得整身都是,爸媽不厭其煩地把我帶回家,清理好,洗好澡,再帶去給醫生看,就這樣來來回回非常多次。 小時候常常會嚷著媽媽說我也要兄弟姊妹。媽媽總是說我可以當妳的姊姊、妳的好朋友。那時不懂媽媽懷孕多辛苦,常常就這樣吵,有一次可能就講了一些類似的話,別人都有弟弟妹妹,妳都不生給我玩之類的話。當時媽媽很生氣,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。後來才知道媽媽是抱著生命危險生下我的,才能體諒媽媽的心情。 從小到大與陌生人初次見面,媽媽被問到有幾個孩子,她會指著我說:「就這一個。」通常這些大人聽完會有兩種說法,第一種是:「一個喔~那一定是很寶貝耶!妹妹,都沒人跟你搶東西吼!」媽媽就會說:「一個小孩很孤單啦!我是生不出來,不然要多生幾個比較有伴!不然等我們老了,她一個人要養我們很辛苦呢!」第二種說法就是:「一個喔!這樣太無聊了啦,怎麼不多生幾個陪她玩?」媽媽就會再度說:「就生不出來呀!」媽媽總是笑笑的,但從她的話我聽得出來,她也許是有那麼點遺憾的。也許正因如此,她很用力地扮演好我的朋友,聽我說心事,用我的想法去想我為什麼這麼做,努力地親近我。 我高三時非常喜歡在圖書館念書,因為圖書館八點開門,考前時人會特別多,爸爸就要配合我,我如果說我七點要到,他就必須早起載我去。因為數學不好,又接近大考,情緒非常緊繃,爸媽又會在我念書念一整天回家休閒的時候還是催我念書,我都會非常不高興,有時候家裡的氣氛不太好。考完學測之後,我的數學爆了!整個寒假都開心不起來,對未來有巨大的不確定感,覺得自己離目標越來越遠了。公布成績單那天,出門前,我隨口跟媽媽說了一句:「天哪!要公布成績了,我死定了,我真不想去學校。」後來到了學校,公布成績,我落淚了。 沒多久,媽媽傳了一封簡訊來,內容大概是說,她對我的期望不是我書念得多好,就只是希望我能夠樂觀進取堅強往前看,如此而已。我超級感動!並且又思維到,原來我一直想要給爸媽一點什麼的,一直以為考好也可以給他們一點什麼的,卻連媽媽一點小小的期望都做不到,更不要說自己多孝順了。內心非常非常感恩! 指考那段時候我還是都在圖書館念書,媽媽下班之後不管再忙再累都會問我晚餐想吃什麼。我知道她很累,有時候就會跟她說我在附近隨便吃吃就好。她總是會提兩個便當陪我一起吃,吃完之後她還得趕去奶奶家陪奶奶,真的很辛苦。假日的時候,她會煮中餐,裝三個便當,和爸爸開車到圖書館外面,打電話說:「吃中飯囉!」我們一家三口就在車上愉快地共進午餐。這就是我可愛的爸媽,他們無時無刻不想要跟我在一起,想給我最多的溫暖。 認真去想,如果沒有小時候媽媽抱著生命危險辛苦地懷孕,辛苦地幫我找尋醫生,高三一路陪伴我,我不可能擁有健康的身體,更遑論今天還能考上台大。真的非常感謝他們!離家之後特別感覺到爸媽的那份心。以前不會特別注意的,現在在外面觀察到一些親子的互動就會感受到,原來我的父母就是這樣對待我的!

因為煩惱沒有調伏,所以生命才感受到種種的痛苦。

常老和尚

在總結個人生命進步的歷程時,你自己必須每年每年很清楚。這個不做總結是完全不知道的!你一做總結就會嚇一跳!

真如老師

制定一個你可以完全實踐的計畫,不要制定一個非常圓滿的計畫,永遠實現不了,永遠都在哀嘆!

真如老師

什麼叫「優秀的人才」?在自己的水平上努力的人,他就是一個優秀的人才。

真如老師

當我們反省自心的時候,就會發現寬恕。

真如老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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